记者:你这么强势。
孙聪:大家还是,因为当时我是所长总师一肩挑,所以非常强势地把这项推进下去了。
记者: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么大风险的一种方式?
孙聪:那时候也年轻气盛,就想着为国家搏一把,为啥不去拼搏这一下,我们这下搞成了,我们整个的技术,就管理水准可以上一个台阶,实际当时也是带有这么一种心情,来决定干这件事。
记者:但很多人可能会在这样一个路上会选择更成熟,更保险的方式,拖一点时间又何妨。
孙聪:这个我说了不是竞技比赛,你选了可能也不会,也不会说你什么,有可能咱们俩今天采访,变成明年今天来采访了。
记者:但对你而言,我觉得你可能在性格上还是更希望这个早日成为现实?
孙聪:对。反正我们当时没有太想别的,就是一定要按节点把它们干出来,只有通过这种方式,锻炼这支队伍,我们才能有能力迎接下一个型号。但是我们现在走过来了,可以拍着胸脯骄傲地说,我们走成了。
解说:高度协同并行的模式,促进了设计和工艺的有效融合,使飞机制造的效率提高了40%左右。多年的时间,“飞鲨”团队就是在这样繁琐、枯燥的环境下,默默无闻地从做基础实验,设计、仿真、画图做起,攻破重重难关,实现了中国舰载机的零突破。
记者: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繁琐、甚至枯燥的过程。
孙聪:给外界人一看,这么多事能行吗,实际上这么一团乱麻,我们要把它梳理成N个简单的事,大家分头去干,干好了集成,干好了集成,最后成一件事。
记者:其实还是有一种责任心和这样的一种激情在。
孙聪:简单地说,是兴趣,大了说是责任心,就说这个事看你怎么去评价了。
记者:为什么简单地说只是一种兴趣?
孙聪:就是说我们这些人,不让我们干飞机设计,我们还会干什么?我们可能就是干这个,天生我材,就是干这个事用的。
记者:可能对你们而言,做一个新的飞机,研究一个新型的项目,就是你们每个人的一个梦。
孙聪:是一个最大的心愿,最大的梦想,中国人要能在世界人面前过得有尊严,生活得有尊严,最重要我们要有强大的国防,民族的脊梁才能硬起来。你再有钱,那边说把你的产品给你查封了就查封了,你再有钱,那边的船说不让你过就不让你过,因为啥,因为你国防不强大,说我们这些人干什么,我们好像跟那个很远,但实际上我们是在给建设强大的国防,建设强大的海军,我们在贡献我们航空人的力量,所以我们集团提出叫“航空报国,强军富民”,我们所做的这些事是一种报国的情怀。
解说: 2012年9月25日,“辽宁舰”正式交付海军。航母巨大的打击威力,要靠它所携带的舰载机来体现,因此辽宁舰入列之后,中国航母舰载机能否顺利起降,成为人们期待的下一个悬念。
记者:那么对中国而言,这是第一代舰载机,和国外相比它的这样一个差距?
孙聪:歼-15是我们国家的第一代以制空为主的多用途战斗机,应该属于第三代战斗机,差别就是这么一个差别,就相当是中国的航空的起步晚,但起点高,有后发优势。
记者:也就是对你们而言,整个设计和这样一个制造来讲,不是说最优最强,不是按这个标准?
孙聪:我们追求的是总体指标先进,而不追求哪个单件设备、分系统的先进,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电子设备,我们的设计员都喜欢用最先进的大规模集成电路,大规模电路,要什么几千万门的这种电路,设计也简单,什么都简单,但实际上我们这个系统的规模,可能有三五百万门的门电路就够用了,在这个前提下,我们再选择元器件,有可能就会限定他,你就用三五百门的,用高技术的价格也贵。
记者:也就说不是一个优质的技术,最优技术的累积,最后出一个最优的产品?
孙聪:我们搞飞机特别是这样,在达到一个目标的时候,它充斥了大量的一个互相矛盾的东西,你比如说我搞结构的人,我就希望我这结构设计得都安全一点儿,搞强度的人,都希望强一点,但搞性能的人说,你都搞那么重,我这飞机性能就没了,说我就要分别地去达到一个折中平衡才行。
纪实:
记者:这个是白色的房子是做什么的?
孙聪:这个是叫飞行模拟器,这个是工程开发之初,用它做飞机的品质模拟,后期就变成飞行模拟器,这个模拟器主要是用于训练飞行员。
记者:这个能像我们这种非专业的人士,能尝试一下吗?
孙聪:可以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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