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

2016-09-09 07:50 来源:映象网

  作者:孙 君 权

  题记:

  乡愁,无论你多伟大,无论你多平凡,人人都有;

  故乡,无论你多富有,无论你多贫穷,人人牵挂。

  远游他乡的人,每每青灯摇曳,静坐独思远方的家的时候,故乡的一草一木,总是历历在目,故乡村头大槐树下母亲站着向你,一个远走他乡的游子摆手告别,风中飘摇着母亲白发的音容笑貌和姿态,总在你心头萦绕,在眼前定格,熟悉的乡音仿佛在耳畔回响·······

  让乡愁走上心头,让家乡的小河在心头上流淌。袅袅的炊烟仿佛在眼前飘荡,埋藏在内心深处。母亲做的那一碗芝麻叶绿豆面条,那饭菜的香味仿佛从故乡的方向飘来,仍是那样的诱人,诱惑着你的味蕾,即刻想尝尝······

  故乡,让人永远不会忘记的地方,让人终生挂念的地方。

  常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潺潺东流的扒渔河的河水滋养了两岸的父老乡亲,他们喝着清澈甘甜的河水,在此世世代代,祖祖辈辈,繁衍生息,过着幸福的日子,打发着光景,快乐地生活。

  我的父老乡亲,我的家乡,远游的孩子永远想念你······

  第     十   二      章

  赵家湾大队党支部书记李强生这次,捆绑吊打赵建国一事,是他蓄谋的。是有意在赵家湾打击一下赵老憨一家,实际上矛头是指赵国安的。

  原因是,在一个月以前的龙张公社召开的全公社个大队党支部书记的大会上,公社党委书记李清明,在会议上表扬了在陶岔工地上干出成绩的赵家湾大队的赵国安。

  李清明书记讲:“赵国安作为我们公社的社员在全县受到表扬,也是咱们龙张公社的光荣。经县里批准,赵建国作为“重成分,不唯成分,重在表现”的可教育好的子女的典型,已经成为党重点培养的先进分子,他本人已在一年前向党组织递交了《中国共产党入党志愿书》,经过一年来的培养和考察,上级党委已经批准他加入中国共产党。他已经成为一名正式党员。经公社党委研究任命赵国安为赵家湾大队党支部副书记、副大队长。他现在还在引丹陶岔工地带工。陶岔工程马上就要完工了。强生啊,给你选拔个帮手,你高兴吧。”

  “高兴。这样我们赵家湾大队的领导力量就加强了。感谢公社党委,感谢你李书记。”听着李清明书记的讲话,坐在台下的李强生,心里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难受。但是,当公社党委书记问他时,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并且还得表现的心里感激的样子回答。

  从公社散会回来的路上,李强生一路上都在,思索着,回忆着自己对赵老憨家里做过的不尽人意的事情。想着,自己年龄也一天一天的变老了。这赵国安从陶岔工地会来,说不定就会被公社党委提拔为党支部书记,自己当了一辈子的大队干部,在赵家湾这些年来,都是我李强生一人说了算,哎,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我不能这样就让他赵国安舒服的当上大队的党支部副书记,挡住我的看。我得给他找点好看,损损他们老赵家的形象,搓搓他老赵家的威信。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有了,有啦。

  夜幕渐渐地降临了。赵家湾村庄的上空一飘出缕缕炊烟,家家都点上油灯,回到家里,就对在灰暗的油灯下做饭的老婆翠英说:“英子,先别做饭了。去把驴子二哥叫来,今天晚上我要和他喝二两。”

  “这不年不节的,大晚上你喝啥酒哩?”翠英忙着手里的活,不情愿的反问着。

  “你不知道,我有事和驴子商量。让你去你就去,哪么多闲话。”

  翠英解下系在腰间的做饭围裙,嘴里兜兜囔囔,极不情愿地去叫二叔驴子。

  驴子是赵老憨们生产小队的队长,由于家庭贫穷,一致没人给提个亲,就这样三耽误两不耽误的,年龄过了杠,就成了光身汉了。

  前两年,别人给介绍一个从四川来到的三十好几的女人,他把省吃俭用节约的两钱给了媒人,女人给他过了大半年好日子。一天,当初的媒人来到他家说,女人在四川老家的母亲捎信来说,有了重病想见闺女,想让她回趟四川。驴子看在这半年里,女人给他做饭,洗衣服,对他温柔体贴,就爽快的答应了让她回四川老家一趟,并给足了来回的路费和花销,让女人跟着当初的媒人一起离开了赵家湾,回四川老家。可这一去再没了音信。驴子遇到了放鹰的了。他又成了光棍了。从此,也再不说找老婆的事了。还是常在大庭广众面前戏说这:“光身汉活神仙,一天三顿小油煊。”

  他又把力气,干农活是把好手。有点愣头青的劲,被当大队党支部书记李强生提拔成小队的生产队长。从此,成了李强生支书使唤的一条忠实的狗。李强生让他往东,他不往西;让他打狗,他不敢打鸡。他也自认为是支书的铁杆。

  “来了,驴子叔。坐啊。”李强生用手指了指一边的小椅子,抬着头说。

  “好,好。”

  “支书,咋让我来有啥事。”站在李强生面前的驴子,弯着腰比恭比敬地问。

  “也没啥事,就是咱爷俩多天没喝了。今天我高兴,咱俩喝二两。”

  “哎,是多天没在一起喝了。那好,咱们喝二两。”

  说话间,翠英把酒菜摆上了桌。自己坐在一边借着灰暗的灯光纳着鞋底,做针线活。也不管二人咋喝。李强生拿出了一瓶《伏牛白》酒,每人倒半茶碗。一边喝这,一边东扯葫芦,西扯瓢地胡乱说着。

  看着驴子二两酒下了肚,说话有三分醉意了。李强生开腔说话了。

  “其实,今天叫你来,有一事。”

  “啥事,你说。我一切听你的。”

  “我记得前一段时间,你给说过,你们生产队的赵老憨家的二小子赵建国,好像是在跟三小队的魏大头的姑娘魏冬梅在偷偷地谈对象。”

  “是啊,我亲眼看见的。那还是上个月的一个晚上天才迎黑,我在扒渔河里摸鱼,就听见河坡上大槐树下,有响动,我就大声的问,是谁在哪里?是人是鬼,快出来!不出来我就用河里的石头打了。说话,我就要用石头试探地往大槐树方向扔。正要扔时,就听到有人喊,别往树下扔石头,有人。随即就看见一男一女手拉着手沿着河岸往赵家湾方向跑去。我也不摸鱼了,快步上到河岸上,去追,老远看着那不是建国和冬梅吗。”

  “驴子叔,你那眼可真尖,黑天里还能把人看清了。”坐在一旁的翠英听着他说的,听不下去了,抢白了一句。

  “你别插腔,听驴子叔说。”

  “天就是再黑些,我也能看清楚。何况那天天才迎黑。都是一个湾里,打小看着他们长大成人,从背影,看走路的姿态,就算天再黑点,我也能分出来谁跟谁。”驴子骄傲地端起酒杯吱琉喝了一口,接着说,“打那一后,我就多了个心眼,暗地里看着他俩。有一会,是在一个吃晚上饭的时候,就听冬梅的妈满营子了喊冬梅回来喝汤。恰好,那天我在梁庄街有点事,回来晚了。就看见在咱赵家湾村东头的打麦场的麦秸朵旁站着一男一女搂抱在一起亲嘴,稍近些,我看又建国和冬梅两人。这就确定他俩在搞对象。”

  “好。这还了得!他赵建国是赵老憨的儿子,是黑五类坏分子的孩子。魏冬梅是魏大头的女儿,那是四面净八面光的八辈贫下中农的子弟。他赵建国就是在拉拢腐蚀贫下中农的子弟。”

  一声“好”字,把正在端酒盅的驴子下了一跳。“驴子叔,再喝。这两天你看紧一点,你要发现他俩再偷偷在一起,你就把赵建国绑起来,以拉拢腐蚀贫下中农子弟治他的罪。”

  “支书,按你说的,我就盯着,保证抓住绑起来。”

  但是,喝了一晚上的酒,李强生始终没有把赵国安要回来当大队副支书的事给驴子说。直到赵国安从陶岔工地竣工后回到家,公社党委来赵家湾宣布前,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翠英也是在宣布后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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